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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侑實業有限公司設立於民國92年,憑藉著對複合材料的專業,以獨特的專業技術長期為各大品牌OEM、ODM提供產業全方位服務。

我們每天有1/3的時間需要枕頭先相伴。這也是身體、器官獲得休息的寶貴時刻...偏偏,我們卻很容易因為睡到不適合自己的枕頭,睡得輾轉反側、腰酸背痛,又或還沈浸在白天的煩惱、緊張明早的會議、害怕趕不及早上的飛機等等...讓我們的睡眠不夠優質、不夠快樂、沒有辦法快速入眠。

德行天下創辦人有鑑於過去開發各類生活產品的經驗,便想利用本身所長,結合各類複合材料的特性,投入枕頭開發的行列。

從枕頭模具開發、材料研發、創新製造到整合顧客需求過程中,了解到一款枕頭的製作,除了要解決一般乳膠枕悶熱且不透氣的問題,更要同時兼顧到人體工學的體驗性,創辦人常說:「一個好的枕頭,支撐透氣兼顧,仰睡側睡皆宜,才能每天快樂入眠。」

現在導入石墨烯加工技術,讓枕頭的功能性更上一層樓

石墨烯具有良好的強度、柔韌度、導電導熱等特性。它是目前為導熱係數最高的材料,具有非常好的熱傳導性能

德侑實業有限公司為了替自己身邊重視的人們做好一顆枕頭。不論是在外形,還是在舒適度上都能達到最好的需求,即便現今許多的工廠因成本上的考量,顧了外形,忘了內涵,但德侑實業依然不忘在品質上的「堅持、 執著」。

引進先進的加工技術,就是要給消費者最佳的產品

開發、研究、創新以及對材料的要求是德侑實業開發枕頭的初衷,憑藉獨特的專利技術將極其珍貴的天然乳膠與千垂百練的備長炭完美結合後

創造出獨家環保無毒的TakeSoft 徳舒孚專利綠金乳膠;乳膠材料,備長炭,石墨烯應用提高到更高的層次。

同時具備防霉、抑菌、透氣、除臭、遠紅外線等五大功效,並榮獲多國發明專利。

生產過程採用專線製造專利乳膠材原料,全自動化生產保證品質與產量穩定,達到品牌客戶的最高要求。

石墨烯枕頭製作開模一條龍:

選材品管

原料調配

成品製造

 

包裝設計

 


若您有枕頭開發構想或是想OEM自己的品牌,歡迎預約現場諮詢,體驗無毒的TakeSoft 徳舒孚專利綠金乳膠做製作的枕頭,用最專業MIT精神幫助您打造你的專屬品牌。

德行天下:

地址:427臺中市潭子區雅潭路二段399巷200 -7 號
電話:04-2531-93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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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山夾峙的谷地〔美國〕霍桑                                         在那怪事迭出的古老年月里,種種荒誕不經的妄念和瘋子狂人的幻想竟都會變成活生生的現實。就在那樣的年代里,有兩個人在約定的時間和地點見了面。一位是夫人,儀表大方,體態嬌媚,但卻蒼白憔悴,焦慮不安,所以雖然正當盛年,卻已未老先衰;另一個老婦,衣著寒傖,面目可憎,她是這樣地干癟龍鐘,以致使人感到她進入暮年的歲月必已超越了人生在世的正常時期。她倆相會的地點,是個人跡不到之處。三座小山鼎足夾峙,中間是下陷的谷地,幾乎呈精確的圓形,有兩三百英尺開闊,其深度呢,即使其中有一株高大的雪松也只能到了山頂才瞧得見。三座山上有著數不盡的虬松,有些一直延伸到中間谷地的外緣,而谷內卻別無所有,唯見十月的枯草,隨處能見躺倒多年的樹干,日趨腐朽,再也沒有綠葉生長出來了。其中有根枯木,昔日曾是枝葉繁茂的橡樹,而今卻緊臥在谷底一池發綠的死水旁邊。這樣的地方(根據老輩們傳說)曾是驅神役鬼的佳處,據說,就在這兒,每當午夜或黃昏,惡魔邪道們圍繞著這個泛起泡沫的池潭,用一陣興妖作怪的洗禮儀式,攪動了這一池臭水。現在嘛,西下的秋陽在山頂留下了一抹夕照,美得凄涼,自山坡到山谷的余暉愈往下愈晦暗。                     “咱們的這次歡聚馬上就得結束啦,”老婆子說道:“這本是你的愿望。你快說吧,你要我干些什么,因為咱們可以在這兒逗留的時間不多啦。”                     干癟老太婆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隱現一絲微笑,恰好墓壁上的幽光。夫人顫顫發抖,舉目望望山谷之巔,似乎在擔心沒有了卻心愿就得回去了。然而事情總算并非注定如此。“我對這個地方是陌生的,這你是知道的吧,”她終于開口了。                     “我什么時候來,那沒關系;不過我把至親骨肉全都拋棄了,永遠撇下了他們。我一直牽腸掛肚,放心不下,所以我到這兒來打聽他們的情況。”                     “在這一潭綠水池邊,誰又能把那如同隔世的消息帶給你呢?”老太婆一邊嚷,一邊覷著夫人的臉色。                     “從我的嘴里,你是聽不到這些訊息的:不過,你且放寬心,在那山頂全暗下來之前,你就能如愿以償的。”                     “我寧死也聽你的,要我怎么辦就怎么辦。”                     夫人斬釘截鐵地說道。老太婆往傾倒的樹干上一坐,把那頂遮住她灰白頭發的帽兜摘下,招呼對方靠近些。                     “跪下,”她說,“前額伏在我的膝蓋上。”                     她猶豫了一會兒,然而長期以來的懸懸焦慮的情感在內心深處猛烈地激蕩起來。她跪下去時,大衣的邊緣浸入了池水中,她前額伏在老太婆的膝蓋上,老太婆拉過斗篷把夫人的頭遮了起來,這樣她就蒙在一片漆黑之中了。接著她聽到了喃喃的祈禱聲,聽著聽著,她驀然地一驚,直想蹦起身來。                     “讓我躲開,——讓我躲開藏起來,別讓他們瞧見吧!”她驚呼。但又回想起什么來了,自行噤聲,像死一般寂靜。就好像還有別的聲音——是兒時熟悉的聲音,任憑經歷多少顛沛流離,多少悲歡和多少人世浮沉,總不會忘卻的聲音——與喃喃的祈禱聲混在一起。最初,那些字句都模糊不清,倒并非像是相隔很遠,而是如同在朦朧熹微的曙光下使勁閱讀那隱約可見的文字。就這樣,隨著祝禱的進行,這些聲音在耳畔逐漸響亮起來,到末了,祝禱結束,跪著的夫人清晰地聽到了一個老頭兒和一個同樣衰老的婦人的對話。然而這兩位生客似乎并非站在這三山夾峙的谷底。他倆的聲音是在同一間屋子的圍墻內回蕩,屋子的窗欞在微風中格格作響;鐘擺的震動,爐火的劈啪,還有灰堆上余爐的閃爍,都如同眼前親見一般。面朝慘淡的爐火,坐著這一對老人,男的垂頭喪氣,女的嘀嘀咕咕,眼淚汪汪,兩人悲悲切切說著話。他們在談論女兒,不知她流落何處,女兒自己永遠見不得人,又使二老雙親至死也抬不起頭,而且要一直痛苦到死。他們也提到一些其他的近來發生的憾事,可是說著說著,他倆的語音似乎與秋風掃落葉的悲鳴融為一體了;當夫人抬頭時,發現自己依然跪在三山夾峙的谷地之中。                     “那老兩口子正在凄慘寂寞地過日子啊!”老太婆望著夫人的臉,笑著說道。                     “你也聽見他倆的聲音了嗎?”她問道,這時羞愧難當的感覺厭倒了痛苦和恐懼的心情。                     “聽見啦;咱們還能聽到更多的東西呢,”老太婆答道。                     “所以,趕快把你的臉再蒙上。”                     這干癟的巫婆再次喃喃有辭,念叨一些上不了天庭的咒語,忽然間,在她喘氣的間歇中,怪里怪氣的嘀咕聲大了起來,愈來愈響,直至淹沒了原來的細聲細氣。從一片喁喁聲中冒出了尖聲極叫,接著又有女性嚦嚦鶯聲的歌唱,一變而為粗獷的狂笑,驀地又被呻吟如抽泣所代替:這一切混合為一片亂糟糟的驚呼、悲啼和歡笑。在鎖鏈鐺中,發出惡言威脅和厲聲恫嚇,伴隨著皮鞭的抽響。所有一切聲音都越來越大,毫不含糊地鉆進聽者的耳鼓,直到后來,她清晰地聽出戀歌中的聲聲柔情和絲絲蜜意全都無緣無故地化入了葬禮曲調之中。就像一陣自發的火焰燃燒起來一樣,沒有來由地爆發出一陣怒罵,聽得她簌簌顫抖,這種失魂落魄的狂歡在她周圍哄鬧個天翻地覆,簡直使她發暈。在這瘋狂的場面中,一切失去羈絆的情緒就像發酒瘋似的牽扯在一起,這時卻出現了一名男子的清醒嚴肅的聲音,這是一個頗有氣概的、聲調優美的男聲。他不斷地來回走動,腳步踩在地板上。他對著如癡似醉的,各有其熾烈心事而忘卻周圍世界的人群,挨個兒地傾訴自己的委屈,并且把他們的笑聲和淚水看作是對他的輕蔑或憐憫。他講述女人的變心,讓一個妻子違背了海誓山盟,拆散了家,撕碎了心。即使在他喋喋不休的時候,喊聲、笑聲、尖叫聲、哭泣聲也是響成一片的,最后這些聲音一變而為起伏不定的、吹拂著三座寂寞小山上的松樹的空谷風聲。夫人抬起頭來,只見干癟老太婆依然微笑著。                     “你可曾想到瘋人院里會有這樣的歡樂時刻嗎?”老太婆問道。                     “有過的,有過的,”夫人自言自語,“墻內歡笑,墻外悲傷。”                     “你還想再聽嗎?”老婆子問道。                     “還有一個聲音,我極想再聽到,”夫人有氣無力地答道。                     “那么,趕快把腦袋擱在我膝蓋上,趁著時間還來得及,讓你了卻心愿。”                     山上殘陽還在,但幽谷和池潭已是陰森晦暗,就好像黑夜是由這里開始籠罩整個世界的。這巫婆又一次吟起她的符咒了。念了半天也沒回響,直到后來,在她咒語的間歇中,驀然一聲擊鐘響,就像從遠處越過高山深谷飄來了的一聲,恰好到此消失。夫人一聽到這不祥的聲音,就在同伴的膝蓋上顫抖了起來。鐘聲越來越響,越來越悲,變成喪鐘的味道,好像是纏滿常春藤的鐘樓正敲出哀聲,把死亡和不幸的訊息通報鄉間農村,傳到公侯門第,也帶給過往行人,讓所有的人都為自己到頭來總也難免的那個結局一哭。這之后,傳來了整齊的步伐,緩緩地走過,就如同是伴隨棺材進行的送葬隊伍,他們的大衣都拖在地上,所以憑耳朵也能計算這些傷心人的隊伍的長度。走在他們前頭的是位牧師,只念下葬禱文,陣陣風來,把經書的書頁吹得簌簌作響。雖然除了他以外,沒有人高聲說話,但仍可聽見男男女女低微而清晰的譏罵和詛咒,罵那個傷透了年邁雙親之心的女兒,——罵那個辜負丈夫一片癡情的妻子。——罵那個喪盡天良、不管孩子死活的母親。送葬行列的聲息就像輕煙似的消散得無影無蹤了,剛才吹得猛烈、像要掀翻棺罩的勁風,這時卻圍繞著三山夾峙的谷地低回嗚咽。老太婆搖搖跪著的夫人,她沒有抬起頭來。                     “這一個鐘頭的玩笑多么美妙啊!”干癟老太婆咕噥地自言自語。         +10我喜歡

有一天,一個失戀的人在公園哭泣,   這時一位哲學家走來,   輕聲的問他說"你怎么啦?為何哭的如此傷心"   失戀的人回答說"嗚~~我好難過,為何他要離我而去"   不料這位哲學家卻哈哈大笑,并說"你真笨"   失戀的人便很生氣的說 :(美文精選網:www.meiwenjx.com)   "你怎么這樣,我失戀了,已經很難過,你不安慰我就算了,你還罵我"   哲學家回答他說 :   "傻瓜...這根本就不用難過啊...真正該難過的是他,因為你只是失去了一個不愛你的人...而他卻是失去了一個愛他的人及愛人的能力" +10我喜歡

《小小說》   文/寒冰心   秋菊是她乳名,從小叫習慣了,大名都忘了叫啥。依稀還記得那時的她,清清瘦瘦的。當時才幾歲的她,本該享受著那個年齡的父愛母愛,可她那些年再也沒有得到過。那時的秋菊讓我心痛又可憐,問她過的怎么了,只是她不說,光知道哭。我曾看見過她的胳膊上全都是傷痕,有些還是燙的。她一直穿著長衣服,就是怕被別人看見。也不知在什么時候,就再也沒見過她了。   秋菊和我差不多大吧,都是鄰居,小時候一塊兒玩耍。她比我小一點兒,總叫我哥哥。小時候的她,家庭狀況挺好的,父母都是高中生,都是黨員,母親還是村里的干部,父親是鎮文化館的干事,一手好文筆,深的鎮領導的重用,是縣文化館準備提拔的對象。在那個年代里,能吃公糧,還有不菲的工資,可是鎮上都極少的富裕家庭。那時的秋菊,在家里就像個寶貝疙瘩,有說有笑的,倍受父母呵護關愛。我是又羨慕又嫉妒。   因為是鄰居的原因,又是能玩的來的小伙伴兒,兩家父母也都是合的來的同齡人,我也跟著小秋菊蹭過不少她家里的好吃好喝的。性格開朗的她,愛唱歌,就像她媽媽。秋菊的媽媽是個農村極少數上過高中的女人,那時候她們兩口子可是高文憑的人物。她還曾指導過我的學習,跟著秋菊沾了不少光。秋菊最喜歡的就是讓媽媽給她編小辮,長長的又烏黑油亮的頭發,兩只細細的辮子,帶著兩只紅頭繩編成的蝴蝶結,甩來甩去。那時候的秋菊真好看。小時候的我常常領著秋菊去家東邊或者南邊的灣里摸魚撈蝦,我下水摸,抓到魚她就在岸上拿著,不過多數摸的都是河蚌。她家油寬快,總是她媽媽或炒或燉,我們兩個小家伙吃的甭提多開心了。   秋菊的媽媽姓李,名字忘了,在我的印象里,她是那種很漂亮又多才多藝的女人。秋菊的爸爸姓王,名字知道,不過不想提起,傷心透頂。那年,秋菊的媽媽懷了二胎,不知啥時候起,秋菊的爸爸忽然開始變了。回家喝酒,喝了酒就開始找事兒,從一開始吵架拌嘴,后來動了手,越來越過分。常常打的秋菊的媽媽鼻青臉腫的。秋菊開始害怕,常常躲到外面不敢回家。不是媽媽出來找,就一直在外面不回去。我見過好幾次,問她這么晚了還不回家,秋菊哭著說,她害怕,怕爸爸喝醉酒打媽媽的兇悍樣,有時還罵她。秋菊很茫然,不知為啥爸爸變成了這樣,以前可從來不這樣子。那時說話都很和藹可親,對秋菊特別疼愛。我和秋菊都是小孩子,也不懂那時候大人之間的事情。   秋菊的媽媽從懷孕到生產,家里就沒安停過,月子里也是。我爹和娘去勸過多少回,總是當面說的很好,一走了下手更狠毒。我和秋菊見面也越來越少了,除了她害怕,躲在外面的草垛里,我倆還能說幾句話,基本都是光看著她哭了。而我卻束手無措。后來秋菊就常常給弟弟洗尿布什么的,那么點兒的小姑娘,蹲在灣邊的石頭上,村里人看見,都特別可憐她。   村委調解了無數次,也不管用,秋菊的爸爸就像中了魔,對家里根本不管不顧,還搬到了文化館的宿舍里住。再后來慢慢的懂一點兒大人的事情了,才朦朦朧朧的知道一點兒原因。秋菊的爸爸因為外面有了人,一個也在文化館工作的小姑娘。那會兒秋菊的爸爸因為工作扎實,又是鎮里出了名的筆桿子,縣里準備提干他。那個剛去文化館的小姑娘邪了門,就想跟著秋菊她爸,想著跟秋菊她爸一步登天。而且那小姑娘家庭也不錯,有些關系,要不然怎么會進鎮文化館。事情敗露還是有一次被秋菊媽媽撞見了,這事兒也就明了啦。不管鎮上的領導還是村里的干部,不管親戚還是朋友,都勸過,就是誰說也不聽。秋菊的爸爸就像中了邪,非要離婚。秋菊的媽媽不愿離,打打鬧鬧一晃一年多過去了。那陣子可不苦了秋菊了。   記得有一次聽爹說起來,唉,以后秋菊這丫頭可要遭罪了,我忙問爹為啥。秋菊她媽和她爸離婚了。那時的我也不懂離婚的含義是什么,反正知道不是好事兒,因為爹說秋菊以后會遭罪。秋菊的爸媽離婚后,她媽媽要了弟弟,因為弟弟太小。秋菊跟著爸爸,媽媽帶著弟弟回了娘家。秋菊的爸爸因為離婚的原因是作風不正派,被秋菊的媽媽找了縣文化館,縣文化館領導一致決定,解除秋菊爸爸的鎮文華館干事的工作,并開除黨籍,秋菊的爸爸被一下子打回了解放前。本來是個大有前途的知識分子,還準備提干的人才,以后重典培養的好苗子,就那樣落下了一生的光環。曾經那個穿著中山裝,口袋里插著幾支鋼筆,打著頭油,騎著鳳凰牌自行車,小有名氣,耀武揚威的人,一下子蔫巴了。那個緊趕著要跟他一輩子的小姑娘,一看他落魄了,也不再見他了,后來因為經常被秋菊爸爸糾纏,匆匆通過關系調走了,沒了音信。從此秋菊她爸就一蹶不振,后悔晚已。秋菊的媽媽不久之后也嫁了人,聽說是青島的,大城市的人,家庭還不錯。人家還不嫌棄她帶著孩子。后來聽說又給那人生了個孩子,一家人很和睦,過的挺好的。   自從秋菊爸媽離婚后,秋菊就從天下掉到了地下。每天給爸爸做飯洗衣服,打掃衛生,甚至地里的活都要去干。秋菊的爸爸整天穿的人模人樣的,騎著那輛明晃晃的鳳凰牌自行車到處游蕩,也不干活,除了回家喝酒就是在外面瞎吹。村里的人也不再羨慕他那輛自行車和他的身份了,他人跟前一站就被冷嘲熱諷,他也不在乎,就那么昧著良心和人家吹一頓牛皮。一開始還有錢買好煙抽,慢慢的錢花沒了,就伸手去要煙抽,再以后人家都躲著他,看見他來了就走開。慢慢的從親戚家借錢,到沒人借給他。吃了上頓沒了下頓的日子里,我聽見過無數次秋菊的尖叫告饒聲。很無奈,跟爹說,爹說他也沒法,只是讓娘偷偷的給過秋菊幾次吃的,這丫頭太可憐了。秋菊的媽媽也很少回來過,見過幾次秋菊,娘倆都是哭的一塌糊涂。   再以后秋菊靠老娘家和姑姑叔叔家,鄰居家接濟,還能不至于那么餓肚子。剛上學的秋菊,面黃肌瘦,總是看見吃的就兩眼放光。越來越遠離人群,就連我這個從小玩到大的哥哥也不例外。我曾經去她家找過她,他那個曾不可一世的爸爸也啦啦踏踏,瘦的不成樣子。后來因為不干活沒有糧食,就開始左鄰右舍的偷。那時候玉米都存放在街上,用玉米秸編的帳子圍著。由于經常半夜三更去偷人家的玉米被發現,開始偷得少,人家可憐他不在乎,后來偷得次數多了,經常被人家找上門去,還被打過不少次。這讓年少又倍受壓抑的秋菊更加抬不起頭,幾乎躲著任何人。那兩條小辮子也變的干燥,像狗尾巴草一般。身上的衣服灰不溜秋,粗糙的補丁到處都是。除了過年姑姑或者媽媽給她拿來一兩件像樣的衣服,一年四季都不見新衣服,有些還是媽媽以前穿過的,留給秋菊穿的。鞋子還是媽媽以前給做的布鞋,走之前媽媽給她做了好幾雙鞋子。那個年代本來就不富裕的農村,讓這個飽受不幸折磨的小姑娘,蒙上了一層夢魘般的陰影。或許一輩子都會被壓抑著。從幾歲開始,直到十幾歲,瘦弱的秋菊再也沒得到過那種慈祥和父愛和母愛,有的只是無數個晝夜里的心理黑暗。   記得那次在灣邊,我看見秋菊一個人趴在石板橋上寫作業,鉛筆還不到一節手指頭長,本子反正面都寫滿了。我回家給她拿來幾個本子和幾支鉛筆,她用驚恐的眼神看著我,極力的推托不要。我問她,你怎么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怕什么?秋菊的眼睛里含滿是淚花,低著頭不答。我發覺她胳膊好像不得勁似的,一把抓住她的手。秋菊驚恐不安的看著我,只是想用力掙脫,但是又不敢太用力,可能是痛的。那雙被淚水淹沒了的眼睛苦苦求饒似的看著我。我一把把她的衣袖褪了上去,天哪,那只瘦的皮包骨頭的胳膊啊,上面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疤,有新的也有舊的。你爸打的?秋菊只是點點頭,不住的哭泣,就是不說話。我又去拿她那只手,她縮了回去,不讓我看。我發現她的頭發也稀少了很多,明顯有被撕掉的疤痕,脖子上也有,應該身上也沒有囫圇的地方了。當時一股子火沖上了頭頂。就拉著秋菊去她家。別去好嗎?我求你了。秋菊哭的渾身打顫。你走吧,別管,越管我會被打的越厲害,說完就再也沒說話。我低著頭走了,心里裝滿了秋菊的悲傷和淚水。從那以后,秋菊總是躲著我,怕我看見她。   再以后就幾乎沒見過她了。后來和她姑姑認識了,知道主要是姑姑一直接濟她,供她上學,雖然秋菊的姑姑家境也不是很好,而且還身體有病,常年吃藥,也干不了多少活。不過一直供用到秋菊畢業。中途秋菊也曾不想上了,怕給姑姑太多的負擔,被姑姑說了一頓,又上的。至于后來上到什么學校,我沒有問,不過應該比我強的多。   秋菊從上初中開始,姑姑找人幫忙安排了住校,申請了照顧。從住校開始秋菊就基本不回家了,禮拜天,逢年過節放假也很少回家。就是因為被那個所謂的爸爸推殘怕了。姑姑也知道秋菊挨打的事,找算過秋菊爸爸幾回,但是不管用,還被揍過,幸虧被弟弟們趕到才沒被打的太厲害。以后也就時不時接濟一下這個不爭氣的敗家哥哥,基本不去管他。   都說好人有好報,我一直沒看到好報在哪里出現過。秋菊的姑姑就是個例子,那是個很善良和藹的女人,自己身體有病,拉吧著兩個閨女,還要幫著哥哥和弟弟的孩子,禮拜天叫回去做些可口的飯菜給孩子們吃。從沒有過什么怨言,可還是得了中風,到如今也只是能蜷著一只胳膊,撇著一條腿走路,幸好說話還能聽的懂。可是禍害萬萬年,我到見識了。以前聽村里人說秋菊的爸爸從傭著有精神分裂癥的弟弟,把媳婦殺了,頭割下來,扔進了院子的井里。因為精神分裂,殺人也沒法判死刑,幾年后又放了回來。那個挨天殺的哥哥趁弟弟分辨能力太差的時候霸占了他的房子。以至于秋菊的這個叔叔最后不知啥原因也死了。秋菊叔叔有一個兒子,也是被有病纏身的姑姑供用著上的學。就這樣的一個從頭壞到腳的人,活了不知多少年,不過后來也死了。死的時候沒人知道,死了以后也沒什么動靜,反正左村右莊少了一個禍害。村里就仿佛沒有這么個人一樣,沒人去關心這件事。我也是后來聽爹說起的,那還是因為房子的事情,問爹才說起來,早就死了幾年了。我心里也忽然踏實了,秋菊應該不小了吧?快三十的我又想起那個曾經一起玩過,乳名叫秋菊的小姑娘。   以后聽她姑姑說,秋菊早就畢業工作了。從出去的那時候起就再也沒有回過家,也再沒見過那個讓她傷透了心爸爸。只是回來看姑姑,每次都帶些東西讓姑姑給爸爸送過去。姑姑扔下東西就走,也不和秋菊的爸爸說話,問急了就說客車經過門口放下的,說是給你的,不知道什么人給的。畢竟還是父女啊,即使那些年那么對待秋菊,秋菊也沒忘了他。還聽說秋菊的媽媽從秋菊上了初中以后,每年都見她幾次,也給秋菊一些錢。這樣也能讓秋菊補回一點母愛,雖然遲了些。聽說秋菊參加工作以后,娘倆也經常見面,是啊,自己的女兒,經受著一個支離破碎的家庭,還遭受了本應該疼愛自己的父親多少年的責罵毒打。那份沉甸甸的陰暗和惡孽,估計沒有幾個人能受得了。   那幾年,碰到秋菊的姑姑都會問一下她的狀況,后來見的機會少了,也就沒有再問過。后來秋菊姑姑家的表妹結婚,我去隨的禮,順便又問起過秋菊的事情,姑姑說她已經結婚了,都有孩子了,日子過的挺好,還替她謝我這么關心她。   一晃又多少年過去了,小時候的伙伴兒也都天南海北的忙碌著。鬢角的白發讓我明白,我也是邁進了中年門檻的人啦。現代的生活比當年也好的多了,就是太緊張了些,就像有人拿著砍刀在后面攆著似的。每每想起童年的舊事,有些歡樂,又有些憂傷,孩時那寥寥無幾要好的小伙伴,也只有一兩個人能見上面。有的,就像秋菊,已經是幾十年都沒見過了。   +10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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